?这岂不是意味着哪怕去考乡试都有一定的把握?

——当然,乡试成绩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考官,无人敢说有百分百必中的把握,江提学都不敢打这个包票。当年的吴中才子之首方汝辉都是考了两次才考上举人,可见纵使才高八斗也未见得就能中举。

考虑到谢拾去岁才入府学,这份进步委实惊人。当初他院试的文章江提学可是亲手批阅过的,无论如何都达不到乡试门槛。短短一年,真不知谢拾如何进步这般快!

江提学心中一时五味杂陈,充盈着好奇、期待,与惊喜。这一刻,他与谢拾竟是都不约而同地开始期待起岁试的快快到来。

然而,一如上正餐之前得先来个小菜,江提学案临第一日,按照惯例得先召集府学诸生,向其授课讲学,次日才主持岁试。

经验丰富的他只打眼一扫,对上下方一双双或是忐忑、或是期待的目光,便知道哪些人是底气十足,哪些人是心慌意乱,前者学习必然用心,后者多半荒废了光阴。

这样的人他向来是看不惯的。是以,讲学途中,江提学冷不丁就玩起了突然袭击,随机点名发问,他不找一看就胸有成竹的生员,偏偏找那些脸上写满心虚的生员,令临时抱佛脚的诸生个个苦不堪言,心中只差大骂江提学究竟是什么品种的魔鬼。

——什么叫公开处刑啊!战术后仰

谢拾却是听得津津有味。

江提学学问深厚,六经贯通。听他讲学与训导们的讲学印证,俨然又是一番收获。

若论博闻广识,他或许不及何训导,可若论经义上的造诣,江提学比之更胜一筹。何训导强于广度,而江提学胜在深度。

今日讲学围绕“民不益赋而天下用饶”而起,江提学引经据典,信手拈来,逐渐讲到谢拾最熟悉的《大学》,他的声音抑扬顿挫,极富节奏韵律:“……是故君子有大道,必忠信以得之,骄泰以失之。生财有大道,生之者众,食之者寡,为之者疾,用之者舒,则财恒足矣。何解?”

“国无游民,则生者众矣;朝无幸位,则食者寡矣;不夺农时,则为之疾矣;量入为出,则用之舒矣。[1]”他停顿片刻,“人君以仁为本,以财为末,务本节用,则国用恒足,此为生财之大道也!”

不得不说,江提学在经义上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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